柳归

想把那年唱尽(五)

正午阳光倾洒下,落至人间。

一.监督者

班里风扇未关,呼扇声音不停。门外不时人影闪过,随即消失不见,任何踪迹都未留下,似是从未出现。墙边野草顶着烈阳向上生着长着,叶尖沾着谁血,一点鲜红不止,一片浅绿中格外刺眼。班里所有人或情愿或不情愿,一,寂趴在那冰凉桌上,斜趴着或是倚靠在手臂上,微眯着眼,嘴里梦呓不断,是已酣睡或是装作酣睡,我并不清楚。但并未有什么不妥,他们是俯首是“叛逆”,与我无多大关系可言,只要现在是那老师眼中的尽情酣睡,享受午休即可。

我忽的想起一句话来:莫谈国事

窗外日头盛得厉害,阳光斜射在我面前的桌上,暗蓝的桌面周围泛着一圈白金,煞是好看。但光亮仅这一丝,等天上风云变化,遮住了这太阳,那时班中便只有透光窗户勉强照亮身边一分的阳光了。我看着阶下那片“坟墓”,只感到无聊。我与那些酣睡之人相异,并非只需顺从的学子,我有时需他们顺从于我,因为我是这午休的监督者。这是我与他们所不同的,他们只需无条件的顺从,麻木是他们的原材料,那些所谓的苦难是他们的原动能。而我却是讲述那些苦难之人,那些真实却虚假的苦难总出自我口,我不相信,但却需使他们相信,我总无法言说那感受,因为所有人不尽相同的怀疑眼眸

我该是孤独的,且无法逃脱

二·风扇

门外的气温高的可怕,我无比确信,我依稀看得见,那树边的嫩芽经受着辣光的剑身,一刀刀砍在它身上,漏出绿汁来,逐渐低头,该是经不住这暴晒而死了。

但我并未害怕,仅是觉着可惜,可惜那绿叶还可被蜘蛛作蛛网来使人逗趣,如今只不过残叶卷渣,还要我一会去扫了去。那门外的热气使我发惊,在那空气上的一道道褶皱,似是扭曲了时空。似浪般向教室门内冲来,排山倒海,一浪赶着一浪无穷无尽,可每每到了门前便被那风扇凉气逼走,只剩一阵灰尘

我是该感谢那风扇的,若没了它,也便没了我现在的悠闲。但那风扇并没得我欢心,那风扇总呼扇不停,声音使我厌烦,三片直角的风叶转作了圆形,让人总怀疑它的真实行踪。但这是次要的,仅是声音与出身并未使我厌烦,有舍才有得,这是天经地义的我自无法反驳。但真正使我所烦躁苦恼的,却是它的凉意。那风扇扇出的参天凉意直冲下方吹去,毫不留情打在那位并不知情的无辜人士身上,随即又向周围四散玩闹而去,拿着一人又一人的寒冷集作了凉意与它的价值,教人不爽

想着,我继续打着喷嚏,看看门外的炎热,又裹紧了外套,我选择在这寒冷里度过

三·急雨

阳光一点不剩,连那透过窗帘的微光也消失不见,我看着忽然昏暗的教室,一阵心惊。远处几声鸟叫,拉开窗帘看看,原是乌鸦,展翅又收住,该是不相信墙外的世界可以挡着这马上便来的雨,它又权衡着利弊,到底是冒险还是落魄,大抵需要一会的世界。扯回已经飞远的神思,看着那昏暗的天,映着这昏暗的教室,心中有了心思。活动着已经僵硬许久的关节,淡然走到风扇开关前,没有半点迟疑,向左扭去。头上急速旋转的风扇似是撞到了铁墙,遇到了它人生中第一个阻碍,被那铁墙反弹,向反方向转去,又被另一堵铁墙拦截,同马戏团的猴子般被玩耍,所有人熟视无睹,仍微眯着眼酣睡

等风扇几近停下,门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响声,我想该是下起了小雨,几声雷鸣不停,待至那雷鸣声消散云端, 再听听,却是雨针扎到了树叶,惨叫声不绝。那乌鸦仍是没做出选择,被浇作了野鸡,一切事物在这暴雨里被迫洗练,彻骨的疼痛在它们身上上演。我无感,那雨终不会打至我身上

因为那雨不明白我的行为,我不懂那雨的心境。就像夏天不懂蝉鸣里的春秋般,可悲可叹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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